贺南风闻言暗自扶额,从不曾想到,她苦心孤诣来寒山的求姻缘之路,会在自己兄长这里遇到最大阻碍。但对方毕竟是出于保护,何况于此事已经十分宽容了,明里暗里都无法指摘。
故而她只能面上丝毫不显,笑了笑试探道:“虽说春闱在即,但贺表哥也要爱惜身体才好,白日用功就够了,何必夜夜苦读。”
贺承宇笑道:“你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贺南风心中郁结,面上依旧淡淡含笑:“那阿释哥哥也觉此法甚好么?”
贺承宇点头:“便是他今早提的。”
贺南风一怔,蹙了蹙眉:“他提的?”凌释为何忽然提起这种事?
“对,”贺承宇神情欣赏道,“阿释这般过目不忘聪慧绝顶的,都有苦读之志,哥哥自然不能耽于安逸。”
他哪是什么苦读之志,明显是因什么要避开自己。贺南风一时间哭笑不得,转向另一边萧琰道:“萧哥哥莫非,也有苦读之志?”
那萧琰闻言侧头,淡淡道:“喜爱之事,无所谓苦。”
果然是未来的状元郎,觉悟之高,一句话便将旁人比了下去。
贺南风无话可说,转回目光来,心中暗暗叹一大口气,早知如此,她当初便以二哥贺玄文的身份来了,如今平白叫凌释多了万分防备……
初到那晚,惊慌失措的凌释说,这是书院,你要胡闹,就回济州云家去。
当时贺南风便隐约觉得奇怪,又不知具体是哪里,直到这十多天来茶余饭后听人闲话,尤其是那轻浮浪荡的国公世子宋涟,时常对自己的打趣调侃中,才隐约看出端倪来。原来一切,都因那草草见了一面的表哥云寒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