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苏荆溪进了舱内,太子方才轻轻停手,屋子里还残留着琴弦微微颤动的声音。
“殿下箭伤可有好转?”于谦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。
“多亏苏大夫妙手,我看再有几日,箭镞便能自己脱落。”太子一边说着,一边活动了一下肩膀,动作比之前灵活多了。
此时已近黄昏,舱内只有一截被辟火套罩着的短烛,光线昏暗不定。于谦注意到朱瞻基的脸色略显古怪,似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“臣已算定去临清的水程,届时与张侯可在……”
“于司直。”
“……可在临清运河旁的钞关会面,那里是过往船只必……”
“于廷益!”太子的声音又大了几分。于谦这才闭上嘴:“臣在。”
“本王已经决定了,不去临清。”
这句话伴随着一阵长长的呼气而出,可见憋忍了很久。于谦似乎还没听明白,太子又重复了一遍,双手把响泉琴推开。
于谦的下巴猛然一绷,双眉迅速聚敛到了额心:“殿下不去临清,还能去哪里?”
朱瞻基道:“本王仔细研究过水图了,安山湖的东畔有一条府河,可以东入大清河、小清河,现在换乘,还来得及。”
“大、小清河?您跑去那里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