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吃饭的时候,听见门铃响。红头发的小摩斯拿着钥匙站起来去开门;他回来的时候,告诉中校说,信差拿着一个袋子、一个书箱、一封信回来了。他把信交给中校。“别客气,中校。”摩斯太太挥一下手说。他哆嗦着打开信。信封很漂亮,散发着浓香,信封纸粉红色,用淡绿色的火漆封着。
我可怜的小宝贝(克劳利太太写道):
昨晚我想着我的丑八怪到哪儿去了,一夜未曾合眼;到早上请了布伦奇先生(因为我在发烧),给我服了镇静剂,我才睡了一会儿。医生嘱咐菲内特说,不管什么事都不得打扰我。所以我可怜的老头子派来的信差(菲内特说,一脸凶相,满身杜松子酒气)在过道里等我打铃等了好几个小时。我看了你那封别字连篇的宝贝信,心情你是可想而知的。我虽病着,还是立刻叫备车;我一穿好衣服(我一滴巧克力茶也没喝——没有我的丑八怪给我端来,我是喝不下的)就坐车飞快地赶到纳森店里。我见到了他——我流泪——我大哭——我向那可恶的家伙下跪。这一切都没法叫那坏家伙软下心来。他说,要么把钱如数还给他,要么叫我可怜的丑八怪在牢房里蹲下去。我坐车回家,一路上盘算只好自认倒霉,到大叔当铺走一趟(为了你,我的首饰全得拿去,但也当不了一百镑,因为你知道,有些已经当在他店里了),到了家里,发现侯爵大人带着保加利亚羊脸老丑八怪来了,说是来恭喜我昨晚表演出色。帕丁顿也来了,他慢条斯理大着舌头说话,摸弄着头发,香槟涅克和他的厨师也来了。人人都来恭维我,说一番漂亮话,把我烦得要死。我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我的可怜的囚犯,巴不得他们快走。他们走了之后,我朝侯爵大人下了跪,告诉他说,我们打算把一切都当掉,苦苦哀求他给我两百镑。他气得呸呀啐呀乱叫,叫我别傻乎乎把东西当掉了。他说他要看看能不能借给我这笔钱。最后他临走答应明天早晨把钱送来。我拿到钱就带来给我可怜的老丑八怪。亲热地吻你。